[question]_X单恋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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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X单恋 (第5/7页)

。偶尔,在松节油味最浓的那个角落,他会忽然停下画刀,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云层上,像是在追逐什么遥远的影子。那时,我才知道他家在郊外的一栋旧公寓里,父亲早几年就走了,据说是工地事故,母亲一个人拉扯他和meimei,缝纫机踩得嗡嗡响,像永不停歇的低音贝斯。meimei比他小五岁,上小学时就爱缠着他画画,他用旧报纸给她涂鸦,颜料从指尖蹭到她的校服上,干了之后紧绷在布料里,扯动时微微刺痛。指腹摩挲上去,凉凉的,像一层薄薄的旧皮。

    他十六岁那年,母亲再婚了。新继父是个卡车司机,声音粗哑,回家时总带着柴油和汗水的咸湿味,钻进鼻腔,混着家里的饭菜香,变得黏腻而陌生。森山说,那之后家里的空气变了,沉甸甸的,像一层薄薄的油膜,裹住他的呼吸。他开始晚归,背着画具在街头闲逛,耳机里塞满低沉的贝斯线,嗡嗡的震动从耳膜传到胸口,压得心跳慢下来,掌心渐渐发凉。学校里没人注意他,直到美术社的门被推开,那刮擦声细碎而低沉,他坐下来,就再没离开,窗边的光洒在他肩上,灰灰的,像一层干掉的尘埃。

    他的画布上总有重复的线条,钴蓝掺象牙黑,深沉而黏稠,表面微微反光。一次,我问他为什么不画人,他摇摇头,指尖触到我的手背,凉凉的颜料蹭过去,留下一道滑腻的痕迹。“人太重了。”他说,声音低沉,从远处传来,却带着湿润的黏稠感,停顿在空气中,像雨水顺窗玻璃滑落。meimei现在跟着继父去了乡下,他偶尔会寄画给她,信封里总是塞满赭石的土腥味,淡淡的,却黏在纸张上,久久不退。森山不恨谁,只是画得更慢了,每一笔落下时,帆布纤维微微颤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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